诺贝尔文学奖得者、意大利戏剧家达里奥·福去世 終年90岁

达里奥·福
达里奥·福

【博聞社】据外媒13日报道,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,意大利戏剧家达里奥·福逝世,享年90岁。

1926年,达里奥·福出生于意大利北部的桑贾诺市。他的父亲是一名铁路工人,母亲务农,他的祖父是一位著名的民间说唱艺人,达里奥·福自幼喜欢民间说唱艺术,在戏剧熏陶中长大。

孩提时代的他就跟玻璃匠、渔夫、走私者的儿子毗邻而居,打成一片。因此他自称“文化上是普罗大众的一分子”,“一生下来就有政治立场”。青少年时代他曾帮助父亲把受伤的盟军士兵送到中立国瑞士。

1958年,他同出身梨园世家的著名演员福兰卡·拉梅结婚,共同创办了新舞台剧团。1970年,剧团因内部意见歧异而分裂后,他们又联络了一些志趣相投的同行,创立了戏剧公社。

同年,不畏强权、维护正义的福,在黑手党横行的米兰写成了剧本《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》。

1997年诺贝尔文学奖桂冠落在意大利著名喜剧演员、编剧和导演达里奥·福头上,连文学界一些老谋深算的人都不知所措了。一时间,毁者痛心疾首,誉者则奔走相告,授奖本身也成了新闻热点。

诺贝尔奖评奖委员会在论及这出戏时说:“该剧主人公的荒谬行为使官僚们的谎言昭然若揭。”意大利著名诗人马里奥·卢齐更是对瑞典文学院这次授奖非常失望,他在电话采访时甚至怒摔电话。

中国人对达里奥·福的了解更为有限,消息公布之后许多人在互相发问:达里奥·福何许人?其实达里奥·福在1970年曾到中国做过私人访问。当时他的革命热情正处于高涨阶段,前来中国也许是出于对“世界革命中心”的向往。

由于这次访问未事张扬,加之当时的特殊社会环境,一般国人并未留意。70年代他的作品被介绍到东欧,引起一阵达里奥·福热。国内的戏剧杂志也曾对此有过报道,但同样未能引起公众关注。

达里奥·福本人在接收记者采访时表示,他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得知这个喜讯的。10月9日他在罗马拍完一个电视节目驾车回米兰的途中,一位记者收听到了电台广播,追上他的车子向他打出了“达里奥·福,你获得了诺贝尔奖”的标语,他吃了一惊。

他说:“当时我目瞪口呆,半个月前我就知道我进入候选人的最后竞争,但我并没有希望能得到它,当然与皮兰德娄、贝克特这样的人在一起是很惬意的。”

达里奥·福是谁?

行走与停顿

选自《南方周末》 李轻松专栏

意大利剧戏家达里奥·福凭着他的《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》一剧,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。对此,梵蒂冈的一些报纸大动肝火地说:“把诺贝尔奖授给一个江湖艺人是没有头脑的选择。”

说得对极了!达里奥·福压根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圈子的人,他虽然也写剧本,也做导演,也当演员,但是他压根就是一个走街串巷的民间艺人,与那些在街头卖唱、吹糖人等等是一样的,他本人也乐于以一个民间艺人而自居,并因此而自傲。但是我要说的是达里奥·福有理由自傲,因为他是一位大师。

“人民的游吟诗人”这一桂冠,恐怕到了今天,许多艺术家并不以此为荣,似乎这个称号低了一等,显得毫无品位。

在今天,艺术似乎已变成了一种附庸风雅的东西,是为了装点那些上层社会的风流而寂寞的生活、是为有闲阶级得到一点感官刺激或愉悦而存在的。

而达里奥·福始终就不是这个阶层中的一员,他属于人民大众。他带着那种始终如一的笑容,讥讽他所在的资本主义的主流文化和传统戏剧,乐于独创自己的演出形式,对统治者发出无情的嘲笑和批判。

他的作品深得被压迫、被侮辱、被冤屈的下层人民的喜爱,当然也引起主流社会的强烈不满,他经常受到攻击和迫害,甚至他的妻子,那位与他一样被人民喜爱的艺术家,被人当众强奸。

这就是一个有点悲壮的达里奥·福,他一辈子要做的事情,无非就是“挑战与捣乱”,像一个无所顾忌的英勇的牛虻。

不过,他更是一只色彩斑斓的牛虻。这部戏经过中国艺术家的改编,更富于中国特色,它集嘻笑怒骂、讽刺幽默、滑稽戏谑、装疯卖傻、指桑骂槐等等于一体,使演出由始至终与观众彼此呼应,息息相通,笑声迭起。

这种场面在今天的舞台上似乎已经久违了,比起那些所谓的“高雅”,而观众在台下却鼾声如雷来,应该更具有生命力。

达里奥·福放了一个屁这个屁崩到了意大利意大利的皇上爱看戏看的什么戏……放屁的人们欢天喜地看戏的人却垂头丧气……

这个饶有兴味的开场白一下子就把人们带入了一个狂欢的气氛中。因为这首儿歌是我们都非常熟悉的,它瞬间就把我们与这出戏拉近了距离。在这种狂欢的仪式与表演中,表演者与观看者不分彼此,不分好坏,黑白颠倒,都处于一个平等的地位上,使观众感到他们得到了一次解放。

观众们完全把它作为中国的故事,没有一点隔膜感。尤其其中加进的一些中国观众熟悉的材料,不但激发了观众的兴趣,而且也增加了戏的内涵,非常奇妙。人们在笑声中感到看戏的过程痛快极了!也过瘾极了!这与隔靴搔痒不同,与隔岸观火也不同。

这是一出喜剧、闹戏、滑稽剧,给予了各种各样的被压迫者的深切同情。它的平民立场,不是教化的道德,也不是虚幻的信仰,它是建立在与民众血肉相连的基础之上的,是艺术与这个世界毫不妥协的对立,它的声音是千万被侮辱被损害的人坚强地活下去的一个理由。

够了,在达里奥·福面前,什么现代派也好,先锋派也好,都与他无关,他就是他,他的艺术是独一无二的。他也因此而显得高贵。

新浪读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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