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外副教授喬木因文惹禍 被迫辭教職眾籌賣文為生
|【博聞社】編按:北京外國語大學副教授喬木因為一篇“男教授面试女学生那些事”網文,惹來軒然大波,被當局上綱上線,校方無端施壓,迫令喬木唯有“一走了之”,申請暂停教職一年,欲以賣文為生,並為此在微信朋友圈發起眾籌。
喬木事件雖小,卻透視出習近平治下中國社會目前的言論和政治氛圍是何等微妙,文人特別是政治文人的處境是如何的尷尬。下文是喬木教授宣告“辭教”的網文,文筆依然趣諧,讀畢卻十分沉重。原題目為:男教授面试女学生那些事(大结局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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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《新闻联播》,任何连续剧、系列文章,都有大结局。
本来要继续写下去的,但第一篇引发的断章取义的报道、变味的批判,以及非舆论因素的卷入,我想算了。
还有其他的面试故事、调侃讽刺、专业建议,以及大学内外香艳伪丑、官学商艺、红楼绿卡的更多素材,会在我即将推出的众筹小说中展示。
这部小说拟叫《围墙》,三围的围,防火墙的墙。
前者象征着欲望、各种物化、量化的生活和工作指标;后者象征着网络时代的便利与焦虑、信息的共享与无奈。
故事围绕着我熟悉的九门大学展开,过去北京有九门。人物有教授校长、男生女生、官人洋人商人、记者妓者技者、大叔二奶三表哥……
写作积累方面,除了小时家穷没上过幼儿园,我上完了所有能上的学,如果博士后也算学的话。同学有如日中天的人中龙凤,也有抑郁困顿的小吏文人;有进去的,有出去的,有出去又回来的;有干爹,有剩女,有大老板,有女汉子,有土豪,有买办,有官宦,有逆袭……
不止是校园,还有社会。我从县城到省城再到京城,从国内到国外又回到国内。工作始于政府公务员,终于图书管理员,中间衣冠岸然地当教授做导师。
过去卖嘴,现在卖文。上过头条,栽过跟头。常有家国情怀,被诬汉奸美狗。曾经是个有故事的人,天天美女如云,美腿如林。目前就是中年猥琐男,心中有风云,眼中有风月。
方鸿渐留洋回来大讲梅毒和鸦片,差点震破处女的耳膜。现在这个时代,什么膜都能再造,比钱钟书的时代更为神奇。他那时每写完一章,就给杨绛看。我现在写完一章,就给女粉丝和男朋友看,在被网友玩坏了的评论中,修改定稿。
这不是正能量,但是正常能量的作品,里面会有永恒的爱情主题:异性、同性、学生之间、师生之间、领导和下属之间、学商官中外之间。
爱情当然离不开性,不管是王小波说的“伟大的友谊”,还是米兰·昆达拉说的“男女之间的事,最终都在床上解决的”,性最吸引人,写作传播也最安全。都去上床,就不会上街。
就说这次,乔三篇面试文章,看完了、看懂了的都明白最后对历史、教育的反思,对现实娇羞的捂嘴眨眼。但没有关键的第一篇所谓看胸看脸的吸引,就不会引起争议,没人会看完下面和后面的几篇。法国大革命前鼓吹自由平等博爱的文章,不也发表在色情杂志里面?
人性与理性、情欲与变革,结合到一起多好。
这是不是深谙传播之道的我,故意策划营销?
因为关注网络舆论,研究和讲授新闻评论,我从事写作多年,在国内外媒体开有中英文专栏,写政治评论、国际关系、媒介批评和文化比较的文章。虽然也有过好几篇10万+的热文,但由于学术品位、专业情怀、小众话题,以及风雨雷电、强拆搬迁,一直没有更多的大众读者。
不能改变别人,只有降低自己。学术品位要坚持,大众口味应尝试。节操low一点,我一个阅历丰富的老男人还能写不出咪蒙的鸡汤?正牌的清华国际关系博士还能写不出占豪的鸡血?游走中外的学者还不能跨越猪槽边往事?
新闻卖点就是三个W:Woman,女性;Wealth,金钱:Wrong-doing,坏事。饮食男女,人之大欲,题目就叫《男教授面试女生那些事》。男女不仅有联想,还是现实反映。我,男教授,通常面试的学生80-90%,有些年甚至100%的是女生。
一些人只看到我写的 “一看胸、二看脸、三看屁股、四看腿” (学生一旦坐下当然只能看到前两项了,总不能看桌子底下吧),而难以想到一个男老师面对太多女学生的窘态,自污自嘲。
至于说什么深V装、波涛胸涌,只不过是讽喻着装要得体,师生都要聚焦于考试本身。没有幽默意识和娱乐精神,写成干巴巴的1、穿衣得体;2、不要浓妆艳抹;3、首饰不要太夸张……这是学生守则,还是网络传播?
我写一篇轻松的网文,不是学术论文,更不是招生简章。写文章,就像姑娘化妆穿衣一样,希望看的人越多越好。你不会骂课堂上一个吊带袒胸的女生流氓,怎么对一个真实写作的作者就谩骂不休呢?
很多骂我以貌取人、内心邪恶、性别歧视,睁大你板材镜框后面赵薇孙红雷般的眼,看看原文紧挨着的这段:
“后工业社会,特别是信息社会,不再靠体力取胜,女性在学习方面的认真、刻苦、上进,往往领先于男性。在男性女性化、女性中性化的时代,就是体力,有些也不弱于男性”。
这哪里有歧视?
开头提到“能力和表现”,这是大前提。接着说的“性别、相貌、院校、地域”等因素,通过后面的案例排除,不正是唯才是举、不让这些因素影响到吗?心理多么阴暗才会想到这就是录取标准。
这本来是十多天前写的一篇小文,过了几天被女权人士不着边际的撰文狠批,又被媒体大肆转载才沸沸扬扬。
被女权批一点也不意外,我还经常被太太女儿丈母娘批呐,重要的是听她们说,用爱来回应。我家就两条家规:一、太太永远正确。二、如果太太不正确,依照第一条。
尽管有朋友说中国的女权已变成女性霸权,容许她们小鲜肉、胖蜀黍、本宫、臣妾地叫,我说个面试感受也不行。
而且在女学生、女博士、灭绝师太扎堆的文科、外语院校,男性才是弱势群体。除了妇女节,每年还有乳腺专项检查。而男性什么都没有,只有越来越多的前列腺炎。
被各大商业媒体、网站转载上头条,也不意外。断章取义,用性做噱头,是它们常见的招数。这样做既安全,又热闹。川普靠此上位,然后实施他企业家的治国理念。本人歪打正撞因此网红,搭车传播图书管理员的风云思考。
朋友们调侃说,我这是川普+毛的路线。呵呵,“天生一个仙人洞,无限风光在险峰”。
只是作为官方通讯社,有那么多民族复兴、中美变局的大事不操心,也来蹭热点抢头条?而且挖个坑,学校就跳进去了。
我的文章说的是录取标准吗?随便在网上搜搜,这些年学校出过多少事,都不接受采访,三四天新闻热度就过去了。本来就要过去的事,一被采访,又一轮热炒。
你们不就想搞个大新闻,把我批判一顿?
这又不是什么政治事件、境外势力。骂,不能损失我什么;炒,更是能扩大我的写作转型知名度。本来只是写一篇,一看大家义愤填膺,那就再写两篇配合一下。突然念头一闪,这么热,为什么不写本书呢?
这就叫无巧不成书,书就叫《围墙》。很多都是巧合,就像有一次面试,突然改变了形式。
为了考察一下思辨、竞争、应对能力,考生被分成若干小组,每组三人,根据题目各自阐述观点、相互辩论。
有一组是三个女生,题目是如何做好中国的国际传播。一个说提高外语水平,增加对外翻译报道;一个说多向西方学习借鉴,提高调查采访能力。
第三个批评了《新闻联播》前十分钟领导很忙、中间十分钟人民很幸福、最后十分钟其他国家水深火热的模式,提出信息流通时代,内宣外宣不可分,应该有统一的新闻观。不能报道本国是一个标准,报道外国是另一个标准。
全世界只有一种新闻观,那就是“坏消息才是好新闻”(Bad news is good news),媒体就是揭露、批评、监督、警示。
考生退场后,在评判这组表现时,另两个老师有了分歧。就像华山派中的剑、气之争:剑派主张勤学各种招式,以变应变;气派主张苦练内功气力,一招制敌。
国际新闻传播中,剑派主张强化外语,培养各语种人才,能翻译、播音、主持;气派主张会调查,有深度,有文采,好的作品不愁没人翻译传播。
两位各有人选,争执不下。最后问我:“你想要哪一个?”
我突然坏笑了,她们也跟着浪笑、颤笑。
为什么?
之前午餐的时候,有个老师讲了个故事:
霍金要招一个生活助理,他和人力资源专家面试了三个应聘者。考题是1+1等于几。第一个说等于2,第二个说等于11,第三个说既可以等于2,也可以等于11。
专家评论,第一个踏实,第二个有想象力,第三个既踏实,又有想象力。专家问:“你想要哪一个?”
霍金费劲地说:“我想要胸大那个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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